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 张继德(2)
1 / 189第 1 章 绪论1.1 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背景1.集团企业的兴起国家统计局 2007 年 10 月 27 日发布的统计数据表明,2006 年我国企业的生产规模不断扩大,经济效益显著提高,营业收入和资产总计均在 5 亿元及以上的企业共有 2856 家,比上年增加 11 家。其中,年营业收入和资产总计均在5 亿元及以上的企业 2080 家,比上年增加 257 家。从营业收入看,2006 年全部集团企业共实现营业收入 189638 亿元,比上年增长 21.95%;平均每家集团企业实现营业收入 66.4 亿元,比上年增加 11.7 亿元。资产总计达到 271215 亿元,比上年提升 17.53%;拥有年末股东权益总计 88559 亿元,资本保值增值率为114.7%;年实现利润总额 13076 亿元,比上年增长 25.84%。2006 年我国企业集团经济效益稳步攀升,年营业收入过千亿元的企业集团已有 24 家,比上年增加了 5 家。其中一个令人瞩目的特点是,超大型、有实力的集团企业群体规模进一步扩大,标志着中国产业集中度的提升速度明显加快。2.我国集团企业快速发展过程中存在很多问题毋庸置疑,组建集团企业一直是优化企业资源、提高企业经营效益的重要手段和方式。在现代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市场经济条件下,中国的集团企业越来越迅速地融入国际大市场之巾,为了迎接更多机会和挑战,集团企业不断拓展业务领域、扩大经营地域、增加管理层次;以做大做强为目标,来应对市场的变化,实现集团企业的战略目标。我们可喜地看到,中国的集团企业采取了不同的发展策略,采用了围绕行业价值链、核心业务等不同发展模式迅速做大做强,我国集团企业快速发展。然而,历史也表明,集团企业狂热发展的背后也有一道道冰冷的风景。我们不能忽视这样的现象:庞大的德隆帝国轰然倒塌,风靡市场多年的格林柯尔全面瓦解。2001 年暴露出来的三九药业大股东占用上市公司款项高达 25 亿元,而该公司净资产是 26.5 亿元,大股东占款额为净资产的 96%。2003 年 7 月,兰生股份通过子公司在海南橡胶市场进行电子橡胶的期货交易,该交易未经董事会批准,也没有进行披露,金额达 5.78 亿元,造成巨大损失。2004 年,爱建股份非法集资,将这些资金转移到境外炒股,造成巨额损失;2005 年 1 月,东北高速存放于中国银行哈尔滨分行松河支行的 3 亿元存款不翼而飞。中国银行的一个下属支行居然“丢失”了 10 亿元巨款;中航油集团企业新加坡公司一夜之间亏损 5 亿美元,使公司濒临破产;银广夏财务造假案,虚构利润 7.45 亿元。我们也不能忽视下列案例反映出的问题:大德公司是国内最大的公共交通运输集团企业,资产规模百亿元,下属子 2 / 189公司与二级子公司 140 家,涉及公交运输、出租汽车、汽车制造和修理、房地产、广告、旅游、餐饮等各种行业。集团总部主要经营城市内公共交通,对下属的运营分公司安排详尽的工作计划,统一拨款,并在每季度进行工作反馈和考评。集团下属的出租汽车公司为国家划拨的全资子公司;集团企业总部对出租汽车公司仅按年度下达生产计划并于年终汇总统计,出租汽车公司的主要经营权都在子公司自身。出租汽车公司下面亦有超过 10 家的子公司,投资业务范围也非常分散;随着经营收入的提高,出租汽车公司的管理等费用增长迅速,每年实际的净资产回报率仅为 0.0098%(当时出租行业的平均净资产回报率大约在 10%) 。WG 公司是国内著名的药材经营集团企业,资产规模为 14 亿元;下属全资、控股和参股企业 42 家,主要涉及中药材、中药饮片和中药生产、经销和科研等业务。集团企业前身为实施行业管理的行政单位,集团企业成立后自身主要经营某市市场的药品批零业务和药材的吞吐业务,集团企业主要职能部门主要围绕本事业部开展工作。随着业务发展,许多原来的省级药材公司无偿归并成为集团的二级公司;集团设立了投资管理部对子公司进行管理。投资管理部的主要职责是参加子公司的股东会议,并负责收回每年的股利。下属子公司都运作相近的药材、药品批发零售业务,但业务几乎没有什么关联,各子公司各自为战。在市场化前提下,巨大的竞争压力来自民间和中小企业,许多子公司经济效益低下,部分子公司甚至严重亏损。面对这一切,我们不禁要问:中国的集团企业到底是怎么了?3.我国集团企业财务风险严重,财务风险管理薄弱一些集团企业以失败、破产而告终,不少集团企业发生严重的内部控制失效事件,许多集团企业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协同效应。不难看出,我国集团企业在快速发展过程中存在许多亟须解决的问题。通过认真分析和研究,概括起来,主要问题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管理水平提高滞后于组建速度,导致财务风险。在我国,体制转轨时期发展起来的集团企业,由于管理水平的提高明显滞后于组建速度,使集团企业存在许多亟须解决的问题,财务管理方面的问题尤为突出,比如资金管理松散、预算管理困难、集团监管力度和时效性不足、财务信息的准确性低等,财务风险时有发生。(2)集团企业财务管理难度增加。集团企业财务管理具有产权关系复杂化、母公司职能两极分化、财务主体多元化、财务管理内容复杂化、财务决策多层化、投资领域多元化、关联交易经常化等特征,财务管理的内容更为复杂,财务管理的难度增加,在运行中暴露出诸多财务控制权分配不合理、财务控制方法不健全、财务风险预警控制不完善等财务控制问题,这些问题造成了集团企业盈利能力低下,资产流失严重,财务风险管理难度增加,导致集团企业缺乏持续经营和发展能力,甚至破产。(3)公司治理结构不完善。集团企业在组建初期对公司治理没有给予很大的关注,不明白完善的治理结构在企业风险管理中的作用,所以没有真正明确企业的权力机构、决策机构、执行机构和监督机构的权责。从公司治理角度对财务风险管理工作也没有花大力气去做。(4)集团企业缺乏财务风险意识。部分集团企业对财务风险的复杂性估计不足,没有认清财务风险的危害性,没有建立、健全财务风险管理的组织体系和管理体系。 3 / 189(5)缺乏财务风险管理的工具和手段。和国外相比,我国集团企业组建的时间较短,实践还不成熟,又缺乏财务风险管理理论指导。部分集团企业有财务风险管理意识,但缺乏财务风险管理的手段和方法,没有达到财务风险管理的效果和效率。(6)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缺乏系统性。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是一项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我们不仅要对财务风险进行识别、度量、管理和评价,而且要建立包括完善公司治理和财务权责配置、开展财务管理信息化、建立财务风险预警制度、完善内部控制制度、审计等在内的保障体系。不从系统的观点,没有对企业财务风险进行系统管理,很难实现财务风险管理的目标,达到财务风险管理的效果和效率。通过对这些问题进行分析、研究,我们发现:目前我国集团企业存在很多严重的财务风险,财务风险管理工作依然任重而道远。1.2 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理论意义关于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运用不同学科的专业知识和方法进行了有关研究,但是这些研究是零散的、不完整的。集团企业如何对财务风险进行有效管理,难以从既有的研究成果中找到系统答案。本书应用系统论、控制论、工程科学、危机理论、管理学等最新研究成果,对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问题进行梳理和系统研究,在前人研究成果基础上进一步创新和发展。此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1.丰富财务管理的特殊业务理论很长时间以来,对特殊业务的财务管理理论研究相对较少。王化成(2000)回顾了 20 世纪财务管理发展的情况,即五次飞跃性变化,指出理财环境对财务管理目标、方法和内容具有决定作用,是财务管理理论研究的起点。财务管理需要根据环境的变化,研究出现的新问题。王化成、佟岩(2004)对会计研究 、 经济研究 、 金融研究 、 财政研究 、 财务与会计 、 财会月刊和财会通讯七个刊物 19812003 年共863 篇财务管理理论研究方面的文章进行了梳理,分析了财务理论研究的演进过程(见表 1-1) 。综上所述,基于现代信息技术的集团企业以及多会计主体财务问题,在现在的经济生活中日益重要,但从表 1-1 来看,通用业务理论、基本理论和相关学科理论以绝对优势占据了前三位,特殊业务理论、其他理论和研究方法研究则涉及得比较少,理论研究没有跟上实践发展的步伐。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研究将会丰富财务管理的特殊业务理论。 4 / 189表 1-1 财务管理研究按照内容分类的细分情况表相关学科 研究方法 基本理论 通用业务理论 特殊业务理论 其他理论 *代理理论市场效率公司治理基本范畴财务与会计的关系财务管理方法价值观念广义筹资理论广义投资理论广义分配理论集团公司财务管理企业并购财务管理国际企业财务管理企业破产财务管理财务管理发展理论财务管理比较理论财务管理教育理论港台和西方介绍其他22 23 66 21 158 9 97 16 176 42 89 23 42 4 20 10 7 15 17 6*财务管理理论的分类还存在争议,如有的学者认为财务管理理论包括基本理论和应用理论;有的学者认为财务管理理论包括基本理论、应用理论和发展理论;有的学者认为财务管理理论包括基础理论、规范理论(约束理论)和行为理论(运用理论) ;有的学者认为财务管理理论包括基本理论、相关理论和结构理论。注:相关学科:与财务管理理论研究密切有关的其他学科,包括代理理论、市场效率和公司治理等。研究方法:在财务管理理论研究中使用到的有关研究方法的介绍、探讨等,包括规范研究、实证研究、案例研究、问卷调查等。基本理论:是指由财务管理内容、财务管理原则、财务管理方法构成的概念体系,包括财务管理的基本范畴(财务管理的本质、财务管理的概念、财务管理的内容、财务管理的目标、财务管理的原则等)财务与会计的关系、财务管理的方法、财务管理的价值观念(时间价值、风险等) 。通用业务理论:是指各类企业都有的财务管理业务,包括广义筹资管理理论、广义投资管理理论和广义分配管理理论。特殊业务理论:是指只有在特定企业或某一企业的特定时期才有的财务管理业务,包括集团公司财务管理、企业并购财务管理、国际财务管理和企业破产财务管理等。其他理论:没有涵盖在以上范围内的其他财务管理理论问题则划归在其他理论中,包括财务管理发展理论、财务管理比较理论、财务管理教育理论、港台和西方的财务管理理论介绍等内容。从研究的方法上来看,在 863 篇文献中,721 篇是规范研究,112 篇为实证研究,20 篇使用了案例分析,10 篇属于问卷调查。对案例研究关注不够,而且就现有的案例研究而言,整体上也存在明显的缺陷,比如只侧重于财务风险管理的某个环节或某一方面,未从整体上有效说明文章的观点。本书在提供的案例-ABC 集团财务风险管理框架实施案例的基础上,对其实施过程、实施效果和应用价值进行剖析,验证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框架的有用性和适用性的同时,寻找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规律.为理论研究提供例证。2.完善财务风险管理理论传统财务管理理论与计划经济体制相适应,定位于完成财务计划的一个系统。这种财务控制范围狭窄,内容和方法只限于企业经营者财务计划的执行。 5 / 189为适应市场经济的要求,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研究了财务风险管理新的思路和方法,比如汤谷良教授提出了“财务控制新论” ,将控制主体从经营者扩展到了董事会,但是没有涉及集团企业这一特殊组织形式,更没有涉及集团企业的财务风险管理。目前,对财务控制的研究多局限于日常控制,很少扩展到战略层面。本书研究将财务风险管理内容扩展到战略层面,确定战略目标、明确责任主体、完善程序方法,健全保障体系、优化管理基础,从而完善财务风险管理理论。同时,针对目前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方面的大多数案例研究只侧重在财务风险管理的某一个环节或者是某一部分,而某个方面的个别案例不能从整体上证明文章的观点,本书提供了一个综合案例,并对其进行剖析,寻找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实施的规律,为理论研究奠定坚实的基础。3.深化财务风险管理理论学科间的交叉与融合是当今科学发展的趋势之一。成思危(1999)认为,在科学不断分化的同时,科学的融合过程也在悄然兴起,一是科学部类内部有关学科之间的交叉与渗透,二是不同部类的有关学科之间的交叉与渗透。遵循科学发展的方向,本书借鉴其他有关学科的研究成果,从财务管理、管理学、系统论、控制论、企业预警、工程科学和集成等理论在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中的应用开始,阐述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理论基础;然后从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概念出发,分析集团企业财务管理的内容和特征,研究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种类,诠释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特征和来源;从集团企业环境分析开始,制定企业战略组合和目标,在战略目标统驭下,确立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整体目标,以目标为导向,制定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框架,深化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理论,为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提供理论依据。4.为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提供方法学支持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信息、信息技术及其应用日益受到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尤其是以计算机技术为代表的现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和繁荣起到重要作用。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给集团企业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给集团企业财务管理带来了全新的变革。同时,开展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也是预警、防范财务风险的重要手段之一。我国审计署副审计长石爱中指出,我们必须要走信息化的道路,信息技术也必将成为内部审计高效履行职责的关键影响因素。在中国的“萨班斯法案”还处在“襁褓”中时,信息技术再次成为了提高企业管理水平,规避企业经营风险的“定海神针” 。党的“十六大”和财政部发布的企业财务通则都明确提出了信息化要求。由此,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大环境已经形成。越来越多的集团企业意识到信息化对加强集团企业财务管理的必要性、重要性和紧迫性,纷纷开展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以此提高集团企业市场竞争力和集团企业的财务管理水平。我国著名的制造型企业如联想、海尔等都已成功实施了财务管理信息系统。我国的三大石油公司中国石化、中国石油、中国海洋石油也都先后在全系统范围内实施了信息化。单就中国石化的信息化项目来说,光前期投入就超过 100亿元人民币,涉及 80 多家分、子公司,涉及石油化工行业的石油勘探开采、炼化、成品油销售。上述企业在实施企业资源计划(ERP)系统后,企业的管理水平得到大幅提高。但由于中国的集团企业组建方式多种多样,管理模式千差万别,给财务管 6 / 189理信息化的开展带来很多困难。目前,软件企业在信息化软件设计和实施过程中都是结合集团企业的管理模式和管理水平,实施“情景信息化” ,出现问题时,再专门处理具体问题。 “头疼医头,脚疼治脚”成为软件企业的不二选择,直接后果是集团企业财务管理软件上线运行后,软件企业后续工作增加。对于集团企业,由于缺乏对财务管理信息系统的了解,缺乏对财务管理信息系统的规划或者规划不当,缺乏信息化过程中出现问题的应对策略等,大多数集团企业的财务管理信息化“跟着感觉走” ,带有很大的盲目性,使集团企业在财务管理信息化过程中存在许多问题。这使集团企业对信息系统依赖程度越来越强的同时,面临与财务信息安全性、可靠性相关的财务信息和财务管理信息系统风险。这严重影响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系统的使用效果和效率,影响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系统使用者的信心和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的深入发展。经过分析,笔者认为,目前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存在问题的主要原因在于设计思想有问题,没有在软件设计过程中镶嵌内部控制和风险管理流程,所以才出现“头疼医头,脚疼治脚”的现象。通过本书对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研究,以包含内部控制、风险管理内容的管理流程为基础进行梳理,克服管理流程中存在的没有对中国集团企业进行认真研究、照搬国外以及和中国集团企业现状脱节的问题,规范财务风险管理流程,给基于各种管理流程的信息化提供一种方法学支持。1.3 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实践意义理论来源于实践,同时理论又指导实践。集团企业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财务风险管理的有效性。1.微观层面从微观层面讲,本书研究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实践意义有以下几点。首先,有利于集团企业持续经营和健康发展。集团企业的持续经营和健康发展取决于财务风险管理的效率和效果。本书对我国集团企业的成因进行分析,从流程管理的角度,对集团企业财务风险进行分析、识别、度量和管理,并建立财务风险管理的保障体系,降低、规避财务风险,提高财务风险管理的效率和效果,使中国的集团企业能够持续经营和健康发展。其次,有利于建立与完善现代企业制度。本书从产权角度对集团企业成因进行了分析,明确降低交易成本是集团企业产生的重要动因。通过科学、合理地变更和安排企业的产权结构,将市场的交易转变为企业内部的交易,将市场交易成本转变为组织交易费用,从而实现了资源的配置效率和企业对有效规模边界的追求。明确产权,有利于建立与完善现代企业制度。最后,有利于防止国有资产流失,提高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率。本书建立的财务风险管理框架是一个严密的管理体系,该体系能够保证集团企业的财产物资的安全完整、保证会计信息的真实可靠、杜绝或者降低舞弊。鉴于我国国有企业在集团企业中的比重,本书的研究有利于防止国有资产流失,提高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率。2.宏观层面从宏观层面看,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研究可以增强我国在世界经济中的 7 / 189竞争力,有利于我国宏观经济健康运行和发展。在现代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市场经济条件下,国与国之间的竞争表现为集团企业之间的竞争。本书对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进行研究,有利于集团企业持续经营和健康发展,集团企业是国家宏观经济的细胞,所以本书的研究有利于我国宏观经济的健康运行和发展,可以增强我国在世界经济中的竞争力。1.4 本书的内容结构本书的内容结构如下:本书共 12 章,可分为四部分,如图 1-1 所示。图 1-1 本书研究框架示意第 1 章为第一部分,属于绪论篇。阐述了研究背景、研究意义以及本书研究的逻辑框架和内容结构。为读者阅读本书奠定了基础。第 2.第 3 和第 4 章为第二部分,属于研究前提和准备篇。第 2 章对企业、企业集团和集团企业进行了辨析,对三者的成因进行了理论解读,阐述了企业集团和集团企业的发展和特征,从四个方面诠释了集团企业的组建动因和管理体制。第 3 章首先在对大量最新的中外相关研究文献进行认真梳理、归纳和提炼的基础上,对本书研究的集团企业财务管理、风险、财务风险、财务风险管理等概念进行界定:其次对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财务管理、系统论、控制论、企业预警、工程科学和集成理论基础进行阐述;最后诠释了财务预警系统管理的多指标综合监控模型预警方法和财务预警系统管理的线性函数模型。第 4 章笔者首先建立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分析路线图,从集团企业财务风险概念出发,沿路线图分析了集团企业财务管理的内容,阐述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种类,描述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特征,最后诠释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成因,为集 8 / 189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奠定了基础。第 5.第 6.第 7.第 8.第 9 和第 10 章为第三部分,属于本书的核心内容。第5 章首先阐述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内涵、意义和流程,基于系统理论的思想,运用马克思主义实践方法论,借鉴 COSO企业风险管理-整体框架的成果构建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框架。提出框架分目标层、管理层和基础层三个层次,包括管理目标、责任主体、程序方法、保障体系和管理基础五大管理要素。第 6 章首先阐述集团企业财务管理目标的概念和意义,分析目标的确立原则;其次,分析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环境,以及经济环境变化造成的影响、对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要求;再其次,分析集团企业财务管理目标的演变过程,确立当前集团企业财务管理的目标;最后,在集团企业战略目标统驭下,考虑集团企业使命和风险承受度,借鉴企业风险管理-整体框架的四大目标,加入资产安全目标,概括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整体目标,为管理层的控制内容和方法奠定了基础。第 7 章系统分析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整体框架的责任主体,对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总经理、经理、岗位和子公司等责任主体的权限、责任进行了剖析。第 8 章阐述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整体框架的程序方法,对程序方法的风险识别、风险度量、风险管理和管理评价的内涵、方法和注意问题进行了详细阐述。不同的财务风险,在不同时间、不同发生地点,其财务风险暴露及发生损失时的程度可能会有差别。相应的,在是否要管理、如何管理等方面,准确地度量财务风险程度与差别就成为提高财务风险管理和管理效率的关键性因素。本章结合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特征,全面阐述通用量度、 系数、残方差、财富概率、置信概率和置信区间及其他量度等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的度量量度选择,并对投资者风险态度的度量和信息不对称情况下的博弈度量进行了分析。第 9 章分析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的保障体系,包括完善治理结构和财务权责配置、开展信息化、健全内部控制制度、健全预警系统、开展审计,等等。第 10 章系统阐述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的概念、作用、内容,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总体规划的概念、不重视总体规划的表现、总体规划原则、规划内容和规划时应注意的问题,以及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方法,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化的实施步骤和集团企业财务管理信息系统的风险管理等内容。第 1 1 章界定了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框架的管理基础,分析了管理基础的含义、重要性和包含内容;并对构成集团企业管理基础的内容,即完善的治理结构,正直、诚信原则和道德观,财务风险管理哲学,集团企业的组织结构、责任的分配和授权,员工能力,董事会和审计委员会,人力资源政策,错弊和报告,企业文化等进行了研究,明确企业管理层应该加强有关方面的管理,建立一个和谐、适宜的企业管理基础。第 12 章为第四部分,属于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框架实施案例,用以验证集团企业财务风险管理框架的有效性和适用性。第 2 章 企业、企业集团和集团企业从集团企业形成的历史来看,集团企业由单一企业发展而来;从集团企业的构成分析,集团企业是由企业细胞构成的。从历史与逻辑的角度考虑,研究集团企业要从分析单一企业开始。 9 / 1892.1 企业2.1.1 企业的性质 1.新古典经济理论 在新古典微观经济学中,企业被视为投入产出的一个黑箱。若投入用1, 2,X n等要素表示,产出用 Q 表示,则有 Q=f( 1,2,Xn) 。企业的管理者对投入产出的选择是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也可以说,追求目标是产出最大化和投入最小化。这一理论是在当时环境下从技术角度研究的,将企业视为一个黑箱,未涉及企业内部组织,也未涉及激励问题。不仅如此,新古典经济理论的许多结论建立在完全竞争市场基础上,而且假定经济运行中不存在“摩擦力” ,即交易费用为零。2.现代企业理论由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科斯(Coase,1937)开创,后由阿尔钦和德姆塞茨(Alchian and Demsetz,1972)威廉姆森(Williamson,1975,1980)詹森和麦克林(Jensen and Meckling,1976,1979)张五常、哈特和莫尔(Hart and Moore,1990)等学者发展的企业契约理论,把企业看成“一系列合约的联结” ,在此基础上从不同角度进行深入研究,形成了不同的企业理论。其中最具影响的是交易费用理论和代理理论。交易费用理论从企业与市场关系的角度进行研究。一些学者在科斯交易费用理论基础上进一步研究,形成了间接定价理论和资产专用理论。代理理论则从企业内部组织结构角度研究企业。交易费用理论。 科斯的企业理论。 科斯在企业的性质一文中,从交易费用角度揭示了企业性质,使企业理论有了革命性的突破。科斯企业理论的主要内容概括为以下几个要点:第一,市场和企业作为实现资源配置和调节经济运行的两种机制是可以互相替代的。科斯明确指出:“企业的显著特征就是作为价格机制的替代物” 。第二,企业将市场交易内化于企业,是由于一些活动在企业内部组织比在市场上进行,可以节约交易费用。科斯在企业的性质一文中指出,交易费用是“利用价格机制的成本” 。它至少包括:a.发现价格的成本。市场价格,对企业来说是未知的,将未知的变为已知的,企业是要付出成本的。b.谈判和履约成本。企业有各自的经济利益,因而在相互联系中会出现一些冲突,为了克服冲突就需要谈判、缔约并付诸法律形式,为此需要支付一些费用。当市场交易费用大于企业内部组织费用时,企业就可以发挥比市场调节更有效率的调节作用,此时可以将市场交易内化于企业。第三,企业的边际效益是企业内部组织某项活动的边际费用等于通过市场进行该活动的边际费用,此时企业的规模最佳。企业规模不是越大越好,无限扩大的。科斯的交易费用理论运用了边际分析方法,秉承了西方微观经济学的传统。它认为交易费用的存在是企业存在的前提,那么交易费用为零时企业就不存在了吗?回答是否定的。另外,交易费用理论认为交易费用是企业规模决定的或唯一的因素,按照此逻辑,同一市场或同一行业中的企业规模应该是相同的,这与实际有些不符。 10 / 189间接定价理论。我国著名学者张五常改进和发展了科斯的企业理论,取得了实质性进展。张五常认为企业与市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契约安排的不同形式而已,企业并不是用非市场方式(“权威” )代替市场方式(价格机制)来组织分工,而是要素市场取代产品市场,或者说是一种合约取代另一种合约。企业在下述情况下出现:生产要素的所有者按照合约把生产要素的使用权转让给代理者,并服从“权威” (企业家)的指挥, “而不再靠频频计较他也参与其问的多种活动的市场价格来决定自己的行为” (张维迎,1995) ,同时要素所有者有权获得收入。由于估价某产品或获得某产品的有关信息通常需要支付成本,而通过投入品代理者估价的定价方式,其成本通常小于对产出物的直接定价。但是对代理者的定价并不能获得对产品定价那样充分的信息,所以,对这两种合约安排的选择取决于对代理者定价所节约的交易费用是否能弥补由相应信息不足而造成的损失。张五常关于企业本质的认识澄清了“企业能将外部性内在化”或者说“企业能消除机会主义”等似是而非的理论观点,提出企业本质是要素市场取代产品市场,此时要素市场上的外部性或机会主义(如果他们真正存在的话)会代替产品市场上的外部性或机会主义,外部性不会因企业的产生而消失。基于科斯和张五常的理论逻辑,对于企业内部产权结构的意义,杨小凯和黄有光(1993.1994)建立了一个关于企业的一般均衡模型。该模型的突出之处就是把企业内部的产权结构与定价成本相联系。该模型的实质是这样的,假定每个人可以生产两种产品,一种是衣服,一种是生产衣服所需要的管理知识。因此有两种生产方式,一种是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即每个人自己生产管理知识,然后以管理知识作为中间产品来生产最终产品-衣服。该生产方式的好处是不存在交易费用,但由于劳动没有专业化,生产效率低下。另一种是劳动分工的生产方式,即一部分人专门生产管理知识,另一部分人专门生产衣服。该生产方式通过专业化生产提高了生产效率,但要依赖两部分人所拥有的管理知识和衣服的交换,为此产生交易费用。当分工和专业化所带来的好处完全被交易费用抵消时,选择自给自足的生产方式;当分工和专业化所带来的好处大于交易费用时,选择劳动分工的生产方式。组织分工的方式至少有三种,第一种方式是管理知识的生产者将管理知识卖给衣服生产者以换取衣服,而衣服生产者将衣服卖给管理知识生产者以换取管理知识。此时没有劳动力的买卖,剩余索取权是对称分配的,所以不存在企业。第二种组织分工方式是,生产衣服的人创办企业,雇佣生产管理知识的人,并且让他们在企业内生产管理知识。第三种组织分工方式是,生产管理知识的人创办企业,雇佣生产衣服的人,而且让他们在企业内生产衣服。在第二、三种组织分工方式中,剩余索取权的分配是不对称的,雇主拥有剩余索取权以及支配和使用劳动力的权威,而雇员没有。另外,第二、第三种组织分工方式都用生产要素(劳动力)交易代替产品(管理知识)交易。如果生产要素交易比产品交易需要更低的交易费用,企业便出现(这正是张五常企业理论的核心思想) 。第二、第三种组织方式相比较来说,管理知识的质量和数量难以测量,用来生产管理知识的劳动的质量和数量也难以测量,度量要花费极高的成本;而衣服的质量和数量易于测量,用来生产衣服的劳动的数量和质量也易于测量,花费的费用低。第一种方式必须买卖交易费用很高的管理知识,第二种方式必须买卖交易费用很高的用来生产管理知识的劳动,第三种方式所买卖的衣服和生产衣服的劳动的交易费用很低。企业可以把一些交易费用极高的管理活动纳入到分工体系,但同时避免这类活动的直 11 / 189接定价和直接交易。如在第三种方式中,管理知识和生产管理知识的劳动都不必进行市场交易和直接定价,而雇主拥有的剩余索取权就是管理知识的间接定价。从这个角度来看,企业是一种交易方式。资产专用理论。科斯关于企业的功能在于节约交易费用理论存在一些有待深究的问题。他在使用“交易费用”范畴说明企业与市场的替代关系时,并未说明哪类交易市场交易费用高,适合于在企业内组织;哪类交易市场交易费用低,适合于在市场上完成。这一缺陷由威廉姆森、克莱因等的资产专用理论予以弥补。该理论赞同企业替代市场是因为节约交易费用,但他们更关心的是企业是应该“买进”还是“制造”一种特殊产品,并以资产专用性以及相关的机会主义作为分析工具,对交易费用的确定给予了很有说服力的解释。其将企业看成连续生产过程之间不完全合约所导致的纵向一体化实体。企业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当合约不可能完全时,纵向一体化能够消除或至少减少资产专用性所产生的机会主义。当交易中包含一种关系的专用性投资时,事先的竞争将被事后的垄断或买方独家垄断所取代,从而导致将专用性资产的准租金据为己有的“机会主义”行为,使市场交易成本较高。如果将专用性的投资纳入企业范围,实行纵向一体化,在纵向一体化的组织内,机会主义受到权威的监督而减弱。但是,资产越专用,越不可能转移到其他用途,交易双方势必在谈判和签订合同时强调和确保合同的安全履行,为此需要付出较大的监督和履行成本,也导致交易成本较高。如果通过市场取得专用资产的交易成本大于将专用性资产纳入企业内部而发生的有关管理费用,则用纵向一体化代替现货市场。(2)代理理论。代理理论是契约理论的两个主要分支之一,它的着眼点在于企业内部的组织结构与企业中的代理关系。代理理论可以分为代理成本理论和委托代理理论。团队生产理论。道德风险与代理成本。当交易费用理论把重点放在对市场和企业的选择上时,阿尔钦和德姆塞茨(1972)将重点从使用市场的交易费用转移到解释企业内部组织结构的问题,建立了团队生产理论。他们认为企业的实质是一种“团队生产”方式。一种产品是由若干个集体内成员协同生产出来的,而且任何一个成员的行为都会影响其他成员的生产率。从这一角度看将这些成员看成一个团队。由于最终产品是整个团队努力的结果,每个成员的个人贡献不可能精确地分解和观测,也就不可能按照每个人的真实贡献支付报酬,于是导致了偷懒问题。为了规避这种行为,必须让部分成员专门从事监督其他成员的工作。对于这些监督者必须赋予剩余索取权,以保证其监督的积极性。为了使监督者能履行监督职能,而且使监督有效率,监督者还必须掌握修改合约条款及指挥其他成员的权利。詹森和麦克林认为代理成本是企业所有权结构的决定因素。代理成本来源于管理人员不是企业完全所有者的这样一个事实。在管理人员不是企业完全所有者的情况下,一方面管理者可能承担全部成本而仅获得小部分利润;另一方面,当他消费额外收益时,他得到全部好处但只承担小部分成本。所以他们工作的积极性不高,而热衷于追求额外消费,导致企业价值小于他是企业完全所有者时的价值。二者之间的差异就是代理成本。委托代理理论。 12 / 189由于物质资本所有者不一定拥有经营管理能力,拥有管理能力的人又没有物质资本,所以就出现了物质资本所有者让有经营管理能力的人替他经营企业,委托代理关系形成。委托人与代理人都是自利的经济人,都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二者的效用最大化目标往往不一致,所以委托人必须设计出一个代理人能接受的契约,使代理人在追求自身效用最大化的同时,实现委托人效用最大化。标准的委托代理理论设立了两个基本假设:委托人对随机的产出没有(直接的)贡献;代理者的行为不易直接被观察到。在这两个假设下,给出了两个基本命题:在满足代理人参与约束及激励相容约束,而使委托人预期效用最大化的激励合约中,代理人都必须承受部分风险;如果代理人是一个风险中性者,那么就可以通过使代理人承受完全风险的办法来达到最优结果。3.现实中的企业与企业理论评价新古典微观经济理论将企业视为一个黑箱;现代企业理论将企业看成是一系列契约的连接点。它们从不同角度研究了企业的性质,无疑为研究企业、企业集团奠定了一定理论基础,但是二者都忽视了企业存在的价值。企业契约理论强调了契约关系,却忽视了企业独立性。现实中的企业首先是一个由若干人组成的实体,这一实体体现着这群人意志的目标。因而可以说企业是由若干人组成的、依法设立的、以营利为目的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独立核算的经济实体。2.1.2 企业的发展史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初,由于科技革命和生产力的发展日益加快,许多新兴工业应运而生,重工业的进一步发展也要求资本集中,在这种状况下,现代企业出现了,从而进一步加速了经济的发展,也增加了企业间的竞争程度。在现代企业的成长过程中,出现过各种各样的经济组织形式。在历史上有重大影响的形式有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和康采恩等。这些经济组织的出现是工业资本日益集中的产物。这一阶段,应该说是企业集团初步形成的起步阶段。卡特尔是指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为独占市场,取得高额垄断利润并加强自己在市场中的竞争地位而联合形成的垄断组织,参加的企业通过签订协议,确定商品价格和产量,划分销售市场,交换新技术的许可证。卡特尔内各企业保持生产、销售、财务和法律上的独立。由于企业发展不平衡,经常必须按新的力量对比重新签订协议,因而卡特尔很不稳定。目前卡特尔组织已很少,基本上被跨国公司所取代。辛迪加是指生产同一产品的少数垄断大企业,为共同销售产品和采购原料而联合组成的垄断组织,参加的企业在购销上失去独立性,而在法律上和生产上仍保持独立。其产品销售、原料采购均由辛迪加统一进行,借以压低原料价格,抬高产品价格,以保证高额垄断利润。参加辛迪加的企业如果脱离辛迪加而另立购销机构,就要受到辛迪加成员的联合制裁与排挤,直至该企业陷于困境。因此与卡特尔相比,辛迪加则较稳定。随着垄断资本主义的不断发展,还出现了一些国际性的辛迪加组织。托拉斯是指生产同类产品或在生产上互有联系的大企业纵向或横向合并组成的垄断组织,旨在垄断某些产品的生产和销售,攫取高额垄断利润,全部活动由一些最大的股东组成的董事会加以控制,参加的企业成为这个大垄断组织的股东,在法律上和产销上完全丧失独立性,只按投入资本额取得股权和分享 13 / 189利润。托拉斯是比卡特尔和辛迪加更加稳定的垄断组织。由于托拉斯任意操纵价格,排斥竞争,造成大量中小企业破产并不断发生侵吞土地、营私舞弊、行贿等不法行径,美国国会先后通过了一系列反托拉斯法律,对托拉斯组织施加限制。康采恩是以实力最强大的企业或银行为核心,由不同部门的垄断企业组成的垄断组织,是晚于卡特尔、辛迪加和托拉斯而出现的垄断组织高级形式。一般包括数十个以至成百个分属不同生产部门的企业,为首的大工业企业或大金融机构除经营本身业务外,同时又是持股公司。通过参与控制一系列子公司,从而控制比它本身资本额大许多倍,甚至数十倍的资本。康采恩由董事会领导,加入董事会者是那些持有最大股份的企业或银行,日常活动则由董事会所属理事会进行领导。参加者仍保持形式上的独立。在两次世界大战前后的 30 年间,战争极大地破坏了社会财富和社会的进步,同时也极大地刺激了资本主义的生产发展,更进一步促进了资本的集中。因此,可以说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是